我在這裡度過大學時光最豐富璀璨的一頁,彼時,老TIVAC還開著。
然後時光流轉,我和劇團的夥伴們做著戲,開會、慶功,要不是在小小破破的劇團公寓,不然就在挪威、米倉、夜班(之後易主改名mo!Relax,在後來的師大夜市風暴裡收掉了),大口大口地抽菸、喝咖啡飲酒,高談辯論,爽快!
然後時光流轉,工作半年餘,開始自己接案。在永春那兒租了間朋友的房,架了工作室,強烈地覺得想要打工,想接觸人們。去了唐山書店未果,來到挪威。我對阿寬說喜歡這間店,也喜歡你這個人。我是真心地這麼覺得。於是,我開始在這裡工作。
才發現做咖啡和喝咖啡,是根根本本的兩件事。工作第一週晚上作的夢和白天做的事並無二致--洗大量的杯子。
角色不同,觀點也就跟著不同。適應倒沒有什麼難處,只是從這開始,咖啡館對我來說,已經再無法像從前一般,只是個客人,只是享受其中,只是一個心靈上的棲身之所。她成為了工作,成為我日常實際的生活,到今天,她成為我的事業與人生。而那個跳脫一切,單獨而置身事外的神秘的空間,看似是再也回不去了。
我在挪威學會了所有我咖啡吧檯的專業技能。從填壓、萃取一杯espresso,到蒸奶泡、調味,倒牛奶、融合。我瞭解了工作流程與動線,學會做三明治。
我求知若渴,一有機會總要阿寬仔細教我如何做好一杯咖啡;每天喝個四杯兼做練習是一定要的。也開始自己嚐試變化與新的做法。彼時還沒有想要開咖啡店,只是單純地覺得,要做一件事,就要做到精通。
花了半年,掌握了基本的技巧與型,再花了半年,才說得上是有了一點心得。而真正融會貫通,是開了店以後一年的事了。這是我學習時間最長的一份工作。
結束的時後,不是那麼令人開心的。彼時已經決定要開店,適逢挪威要收,這店,要頂讓。
猶豫了很久。
一方面,很想要有自己的,全新開始的一間店;一方面,我深愛著挪威森林,希望她可以繼續存在......我在兩造之間拉扯著,直到我下定決心要頂下來,已經為時晚矣。
落空讓我深深地失落。甚而最後惱羞成怒,對阿寬說了很失禮的話,還自以為是地和其他夥伴和熟客抱怨。這件事一直讓我感到愧疚與遺憾。
於是,這最後的棲身之所,就在這樣微妙的不愉快中渡過了最後一天,易手別的店主。
(待續)
(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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